中国学术发展到清代达到了一个高峰期,正如梁启超先生在《近三百年中国学术史》里评价的,堪与欧洲文艺复兴相比。在众多的清学大师里面,要论百科全书式的通儒,其实也不多见,但焦循不仅能称得上是一位通儒,而且影响深远,堪称一代宗师级的人物。
焦循 字里堂,江苏扬州人,曾中过举人,后弃科举,托足疾在家十余年,博闻强记,于经、史、历、算、声韵、训诂之学均有研究。另外,对诗词、医道无不贯通。搜求故友遗书,孜孜不倦,其藏书处有“雕菰楼”,大学者阮元称有“湖光山色之胜”。 并写有《通儒扬州焦君循传》传世,称其学“精深博大,名曰通儒”,世谓不愧云。
焦循早年天资聪明,家学渊源。史书记载他,“少颖异,事父母以孝闻,服丧尽礼。”焦循玄祖焦文科,曾为江都刑房吏,以慈祥仁爱著称,常救无辜于水火之中,清正廉洁,未尝妄受一钱。高祖焦明旸,为人忠厚礼让。曾祖父焦源,性情醇笃,莫与人争。祖父焦镜,生性厚实,广施仁爱,从不与人计较得失,甚至以德报怨,深受乡邻爱戴。而焦循父亲焦葱,亦是乐善好施之人。焦循父亲曾对他说:“吾家世世以忠厚退让为法。”
焦循父亲曾给他留下了二十七条治家教子训诫的格言,如“学颜子者学其虚心,又当学其立志”;“处己接物,必要正大磊落,不独免为人鄙,亦且免为人疑,否则不足立名,亦不足保身”等,对焦循一生的行止影响很大。
焦循一生没做过什么官,大多岁月只是读书和搜集各类古书典籍进行研究。因在少年时代就显露出治学的天赋而被当时的学政阮元看中,并招为女婿。
焦循的学术贡献大体上可以分为三部分,即易学、孟子研究和数学,另外还涉及一些其他领域如医学和戏曲理论等。
先说焦循的易学研究。周易是“群经之首”,历朝历代对周易进行研究的学者数不胜数,成果和各类说法也可以称得上浩如烟海。焦循对周易的研究可以说是伴随终生的,他幼承家学,再加上,“遍求说《易》之书读之,撰述成帙。”有一年,焦循得了重病,“以《易》未成为恨。病廖,屏他务,专治此经,遂成《易通释》二十卷”。“自谓所得悟者,一曰“旁通”,二曰“根错”,三曰“时行”。”焦循的易学别具一格,本质上属于象数一派,在当时就有争论。李慈铭曾指责焦循的易学是“貌为高简,故疏者概视为空论耳。”
其次,是孟子研究。在这一方面就不仅是终生性的事业,而且还加上了他的儿子一起努力。他在1818年12月就开始编撰《孟子正义》一书。在方法上,焦循先编订《孟子长编》十四帙。后再就《长编》所录,损益增删而成《孟子正义》草稿三十卷。到1820年焦循去世,未及完成《孟子正义》之誊校工作。由儿子焦廷琥续校《孟子正义》。到1821年2月,焦廷琥也去世了。最后,由焦循之弟焦征将《孟子正义》付梓印行。
焦循的学术贡献还有一部分是数学,由于他的独特贡献而被写入《畴人传》。焦循“思深悟锐,尤精历算之学”。撰有《释弧》三卷,《释轮》二卷,《释椭》一卷,《加减乘除释》八卷,《天元一释》二卷,《开方通释》一卷,又命其子琥作《益古演段开方补》以附《里堂学算记》之末。
焦循在学术观念和治学方法上,强调“经学非考据”,易学释经及“惟经学可以言性灵”等,充分体现出了兼采汉宋、以人为本、回归原典的思想。 焦循对汉学名之为“考据学”特别反感,多次指陈“考据”之无据,认为纯粹的考据只能被视之为“补苴掇拾”之学,务碎琐,难识大体。基于这样的认识,焦循返躬自身,尝试以义理之学去弥补汉学的不足。
焦循为人质朴,甘于平淡的生活,终生以读书研究为志业。他曾说,“家虽贫,幸蔬菜不乏。天之疾我,福我也。吾老於此矣!”于五十八岁的时候去世。
他写有一首《赠渔父》明志:“烟水菰芦一钓横,偶然相遇说平生。姓名本未传人世,不用逢人变姓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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